能不知道两个月的孩子不会有胎动,她这样说,不过是要谢狁在清晰地感受到得到的喜悦后,加倍偿还他失去的痛苦。
甚至于,在谢狁自以为陪伴她痛苦的这段时日,在她被困守斗室的这段时日,那些悲伤、无言的抗争都是假的。
因她见他时,面色红润,眼眸盈盈,全无枯萎的痕迹,更像是花到盛放的季节,于是开得更娇更艳。
从头到尾,消瘦、阴郁的只有谢狁而已。
李化吉却还要高鬟翠钗,着锦裙,挽披帛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记住她艳丽的模样,于是当她爬上窗台时,那种失去的恐惧与不忍就会更深地攫住谢狁,反复撕扯他的神智。
哪怕谢狁不肯让步,这样的李化吉跳下窗台,流掉他们的孩子,卧在一滩血迹里,静等生命渐逝,都足够给谢狁留下一生的阴影。
她不是愚蠢,而是想好了一切,谢狁可以把这一切称之为破罐子破摔,也可以认为这是另一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是,我柔弱,我无力,我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但这不意味着我只能任你宰割,更不意味着只有你这种出身门阀世家、高高在上的人上人才有权力去表达你的思想、追求你的理想,我同样是人,也应当有和你一样的权力!
所以我动摇你的神思,以惨烈的代价去给你添堵,我明知不可为也要为,只是为了告诉你,我有我的灵魂,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再容你摆布。
你不配!
就算你不同意,那好,也无所谓。
我将毫不犹豫地跳下去,质本洁来还洁去,我找到了我的自由,我也没有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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