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炸得整个铁桶都哐哐当当掀跳起来。
就在她以为快要因为过于紧张而晕厥过去时,谢狁大方慈悲得松开了手。
他并未看她,只随手指了个蒲团:“跪在那,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
那个蒲团正在堆满公文的案几前,案几就在谢狁才刚盘腿坐过的榻前。
换而言之,李化吉得跪在谢狁面前,这简直比仗刑她还要恐怖。
她道:“皇叔莫若施我以杖刑。”
糟糕,竟然说出口了。
她真糊涂了,仗刑有什么好的,衔月挨了二十棍,伤口至今还未痊愈,却还要顶着伤一瘸一拐地在宫里走来走去,履行职责。
李化吉想收回刚才的话,可顶着谢狁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了下来。
谢狁道:“我罚家中不听话的小辈时,因为想到他们还要写字听课,故从不打他们,只罚他们跪着面壁或者抄书。”
他意味不明地笑:“若你答错了,倒是可以打一打。”
那把戒尺就被请到了案桌上,压着密密麻麻的公文放着,李化吉不用抬眼就能看到。
她过去也挨过戒尺的打,倒没觉什么,只是注意把神思凝回来,去想谢狁的用意。
其实李化吉不是笨的,她看过《赵氏孤儿》的戏,知道皇室血脉流落在外,对李逢祥这种并非正统上位的皇帝,无疑是个隐患。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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