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受日照影响而先行醒来的李勤攸正要下树,惊觉自己胸前的重量而缓下动作,对于躺在怀里睡到流口水的即墨有些错愕,一会儿想起前夜记忆,不由得赧红脸,抱着即墨跃下高树,回到他藏马的地方。
西域多岩石荒山,他们已经接近西杨国边境了,因此才有此起彼落、零零疏疏的树木草丛。直到远远可见西杨国境城墙,即墨才在摇摇晃晃的马匹颠簸中甦醒。
一睁开眼就见马蹄践踏黄沙尘土得得奔驰,晃得他想吐。
「停、停一下……」
李勤攸停马放他下去,即墨蹲在马旁呷一口水甩甩头,想甩开脑里的昏眩感。
要命,这比晕车还难过。
「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填胃,再半时辰就能进城找间客栈吃顿好的洗净风尘。」李勤攸递出一块大饼,即墨接过并没急着大吃,而是忡忡地盯着他。
「快吃。」让人瞧得害臊,李勤攸别过脸催促。
即墨咬住大饼,像是想将李勤攸身影牢牢映在眼底记在心里似的死盯不放。
失而復得的喜悦并没维持太久,在胸口漫开的情绪叫恐慌。
李勤攸现在对他好,但进了西杨国之后呢?会不会再度拋弃他,独自离去?假使他一个人被丢在人更不生地更不熟的西杨国,又该如何?
彷彿察觉即墨想法,李勤攸张了张口,最后极为困难地挤出一句话:「再不懂学的小廝我也会教上三个月。」
现在,只过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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