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再那么害怕失去。
林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坐到陈秋身上的。身子浮浮沉沉,身歷狂潮之中,脑袋一阵发昏,眼前的一切都是五光十色、浮光掠影,朦胧中很多东西都在发亮。陈秋的额泛着汗,晶莹如闪石,那半瞇的眼睛是一潭被搞乱的春水,有着曖昧与欢愉,有时是惘然的,有时却专注盯紧林春的眼睛,好似永远也不肯放过他那般。两具本来不相干的肉体,因慾望而连接。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子要律动,只是刚巧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发现某些动作能带来欢愉,就去做了。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学会做爱吗?不应该用「学会」这个词,人类从来不需要去学习做这回事。这种技巧一直潜藏于人的本性之内,只是时机未成熟,才未浮现出来。什么才是正确的时机?
碰到能够廝守一生的人?某一种性衝动?某一种感情达到沸点的时候?
林春忍不住碰上陈秋的脸,那张漂亮的脸一片红润,很鲜嫩。他讚叹说:「你很美。」
「你也是。」陈秋笑得很妖,本来躺下的他忽然坐起身,埋在林春体内的欲望一下子探到更深的地方去,他腰一软,低呼一声垮在陈秋身上,胡言乱语:「喂、慢着……」舒畅过后便是疲倦,精力回復过后,身子又紧绷着、然后绽开,周而復始地循环着,有时林春茫然地张着嘴,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叫出声。
他们都失去了自我,不再是本来的自己了。他们只不过是野性的少年,是这个铁笼一样的社会中、两只古怪而久饿的野兽,消磨着彼此的青春与岁月,并且希望欲望的尽头,会是一处简单而舒适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