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确有轻描淡写地问过林春,圣诞节要不要上他家。林春说:「你想我上来吗?」陈秋笑着反问:「问题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你想要上来吗?」他知道陈秋的言下之意,是叫他主动一点,不要只懂被动地唯唯诺诺。
现下,面对母亲的提问,林春依旧不知要怎样答。老实说,他觉得跟陈秋做爱……不是无意义,该怎么说呢?大概是悵然。做爱时既痛苦又舒畅,直要把人逼疯。拥抱着另一具跟自己相似的、温热的同性身体,在欲海中浮浮沉沉,彷彿狭小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他们不必顾虑世俗的眼光,以他人认为是变态、不合伦理的方式获得最大的满足。然而,缠绵过后,温热暂退,虽恩爱仍在,却不免感到悲凉。
相合的次数愈多,他对于性的体会就愈深。闭上眼睛就能重温那些疯狂的片段,林春似乎拥有很多,但也仅此而已。分离之后,他便抱着这一堆回忆过活,从中得到慰藉,贪恋着那一去不復返的时光,直至能找到下一个人为止。他忽然希望自己能少见陈秋一点,逐点逐分去忘记他,总好过好似玩showhand之后输了,一盘赌局就让他失去全副身家。
他就是不敢放手一搏,因为他输不起。他不能够好似陈秋那般洒脱,说分就分,说忘记以前的情人就忘得一乾二净。他做不到,为什么他做不到,而陈秋却做得到呢?
那一晚,林春没答母亲的话。林母见状,感到不妥,也不多问,只着林春想清楚一点,以免后悔。林春好似听出另一种意思,不知怎的,竟觉得母亲好像知道他和陈秋的事般。真有那么明显吗?他当然不敢问母亲。人们说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林春现在就好似走入了一个局,迷失其中而走不出来。身边的人就围绕着他,在局外看着他这个局中人,像看戏一般。
到了十二月廿四日,陈秋给他打电话,一来就说:「我不找你,你还真是不会找我。」
「……」林春听着,说不出反驳的话,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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