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要忍受李宇不怀好意地指控。
或许从顾盛廷出现在混乱血腥的包厢,带她走的那刻,她就已经决定:无论什么后果,她都要他一干二净从这件事脱身。
叶一竹独自走出办公楼,站在台阶最高处,将整座校园尽收眼底。
教学楼灯火通明,缆车在蓝紫色的夜幕上缓慢移动。外面街道车水马龙的声声响被无限放慢,很近又很远,如潮起又潮落。
空气里弥漫着六月份特有的混热气息,跑道浓烈的塑胶气味在鼻端一点点融化、弥散。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他蛰伏许久,似乎只为了等待这一刻。
她任由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
“你什么意思?”
她第一次在清醒时,借着明亮的灯光、未暗的云彩,如此近地看他深邃立体的五官。
眼底涌出无数哀伤,她以为自己是笑着的。
踮起脚,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空旷显眼的办公楼“禁区”前,她用滚烫的脸颊若有若无地贴着他冰凉的肌肤。
“在那间办公室,我才是第一证人,我才有足够的话语权,‘法官’只会听取我的证词,你赢不过我的。”
顾盛廷全身僵住,耳边的温和的气息是恶魔低喃。
为什么他会觉得,每一次和她的亲密触碰都让他无比难受——那种被她勾住、缠着、镇住所有命脉的感觉,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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