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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迟的梅枝就正好点在他湿淋淋的眉间。
“姜宓夫人。”
七迟认出了对方。
她翻手一转,将梅枝收入怀中。不想这位足不出户的弃君抬手抓住梅枝,借由力道拉近与七迟的距离。
宓渡怔怔仰视凭水而立的七迟,在他的眼中,薄雾游走的红白并蒂莲拥簇在女人脚边,像话本中登梯升仙的传说那样欲将人托上虚空。天光迎接似的洒入世间,点亮她平静宁和的面孔。
他随即垂下眼,虔诚地合十双手,以额头触碰七迟鞋尖,很典型的修道之人拜佛的姿势
七迟生怕折寿,赶紧把脚挪开,连带着身下的莲叶歪了一角,池水漫入叶面。她的身子不稳了,晃晃欲坠,于是将手中梅枝抛向池水,以枝为舟,上了岸。
顾及女男大防,七迟没有逗留,背对宓渡告了辞,径直离开了如是池。
似仙似鬼的男人仍浸在池中,遥遥望着七迟走远的方向。极长的乌发肆意蜿蜒在脸颊、四肢上,滴滴答答淌着水。
......
午后七迟再次巡逻到如是池的时候,宓渡已经拢袖等候在栏边,一身广袖白衣,外层披了鹤氅,眉宇缥缈而悠远,如若观音貌。
“迟侍卫。”,他叫住七迟。
他的声线与皮囊相得益彰,清幽和雅,犹如素手轻柔地拂过琴弦,令听者心胸祥和。
七迟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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