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
他只记得有许多人在眼前晃、跟自己说话,可是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有一个阿姨一直拉着他的手,强迫带着他去很多地方,让他鞠躬、让他上香、让他下跪。
他好像还看到张修寧抱着他哭,为什么哭呢?
他有没有安慰他?
忘记了……
他只记得爸妈的骨灰罈很轻很轻,轻得像他们的离开对这个世界无足轻重、轻得像他们从来不曾存在过。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在将骨灰放进灵骨塔时他突然想起了这一句话。
是谁说的?
……记不起来了。
一个星期,所有的事情落下帷幕,快得彷彿死亡不过是一套sop,所有的程序照标准做完就行,之后一切又将回归正常。
蓝岑之回到家中,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客厅,维持着车祸发生当晚的姿势,好似时空可以透过模仿过去的动作进行剪接,将中间那一段不想要的经歷全都重来一次。
从昏黄到黑蓝,从深黑到浅白,他一坐就是一宿,初露曙光之时,山茶花的香味随着寒风不合时宜地飘进屋去,夹杂着当初他回家帮忙母亲栽种的回忆,闻得蓝岑之浑身发抖、阵阵反胃。
蓝岑之摀着嘴,跑到厕所里去呕吐,乾呕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