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椅子坐下,说:「什么不问世事,阿樊还是系会的成员。」
shadow平时跟樊梦没有任何交情,又是那种眼高于顶、开朗大方的女子,故不能与安静的樊梦相处得来。樊梦便说:「我这是幽灵庄员而已,哪及得上兆春的多姿多采,下年又要加入摄影学会。」
樊梦不想直呼楚兆春之名,无奈楚兆春在报上花名时,叫大家称呼他为「兆春」,而不用洋名,故樊梦不得不好似极亲热般叫他的名字。樊梦是个没什么特色的人,故花名也很无聊,就单用姓氏,同称阿樊,系会庄员则较亲热,叫他「樊」。
楚兆春转过头来,对上樊梦的视线,他那双黑眼睛微瞪着,像见到哑巴突然开口讲话。樊梦觉得两个男人对视真彆扭,便只好报以应酬性的微笑,侧了侧头,调笑:「怎么?没睡醒,我看你由一入来开始就像做着梦。」
不,其实对樊梦而言,这一切才是梦:只有在梦里他才会与楚兆春谈天,在现实中他们甚至不会直接碰面的。但如今樊梦为了解难,反而在现实主动接触楚兆春,将梦里与楚兆春的友好放置到现实,他自己倒是一时如梦如幻的,不知这到底是梦中与楚兆春开展恋情的一幕,抑或这是一种不可能的现实。
这下子倒是楚兆春先低着头,抚弄了自己斜肩袋上的叶子别针,像在发白日梦,连樊梦也不知道楚兆春在干什么,然后楚兆春才拉开拉链,拿出笔记跟笔,用笔桿在樊梦桌上轻敲一下,爽朗的响起咯一声,樊梦见楚兆春微瞇着眼说:「我最喜欢作梦。人在梦里往往就能为所欲为,也不受道德法律约束,胡作非为之后更可以不负责任地离场,难道不好吗?」
樊梦为了解除心魔,逼自己正面迎战。这天早上出门前,他就面对着镜子,跟自己说:我等会儿要在楚兆春面前扮演角色,我要成为一个不算活泼、但应对如常的寻常男子,目的是跟楚兆春建立一种类近普通朋友的关係,我是一个应答流利的男子我是一个显得风趣幽默的男子我是一个态度间适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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