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的客厅,你的床我更熟悉了。」
「胡闹!你我何曾……」樊梦推了推楚兆春。楚兆春在男人中算身子单薄,因他小时候有过哮喘病,一直是个药煲。樊梦中学时倒是擅长玩径赛的,有人说过樊梦跳高的身姿格外优美,如一尾飞鱼,扭身一翻就翻过一根高竹竿。樊梦是上了大学才跟楚兆春相识,中学前事都是后来才交代,以至他们走在一起……
樊梦忽然想不起他们是何时走在一起的。但他一再觉得这些事不重要,很多事都不需要解释,故此没有问楚兆春。但他肯定自己没有跟楚兆春……
「有啊。你怎么不记得?」楚兆春笑弯了眼,瞇成两弯闪烁的水月,跟他咬耳仔。樊梦半点也听不清楚兆春的话,只是对方说完,樊梦也迷糊地说:「是。我怎么会连这也忘记?我跟你……」
樊梦感到自己的嘴张张合合,抚上喉结,感到一阵震动,但忽然双耳就聋了,半点声音也听不出来。只是「感知」自己正在说话,并且取悦了楚兆春,楚兆春先是微微睁大眼,脸上又绽开清爽的笑,他未曾挑染过的黑发随着他轻轻一甩头的动作扬起一下、又爽快地平伏,他扶着樊梦的脸,凑近。
「这菜真好吃,伯母的手艺愈来愈好了!」楚兆春自己吃了一块柠檬鸡,又给樊梦夹了一块,掉入他碗中。樊梦发现自己捧着饭碗、拿着筷子,正坐在饭桌前吃饭。饭碗中的饭并没形成一个饱满的弧度,而是如同一个被移平一半的山坡。
樊母微笑,说:「曖,你隔两三日就上来食一餐饭,我不练一下厨艺怎行?总不能叫你次次上来都吃同一种菜。」
樊梦又回復了听觉——他没有考究自己为什么一时听到、一时听不到,只是发现自己这次失去了的,是味觉。但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把饭菜送入口,咬烂了,吞下去。他觉得喉咙确是咕嚕的把一些咬烂了的食物吞下去,可他按了按胃部,感觉不到一丝饱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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